近打谷曾经是一个盛产锡米的地区,在19世纪末开始发展,华都牙也成为近打区一个重要行政中心,仅次于比它开发更早的另一个锡米重镇太平。
近打区在1892年被英政府接管,这年份被视为牙也的开发期,至今已119年。之前,牙也由马来皇族管理,也有20多年。根据英国在大马的统治长官J.W.W. Birch的日记记载,在1970年,牙也就已存在,在1975年他到达处近打河左岸边,当时它已经是一个三、四十户人家的甘榜,该处还有一个很大的熔锡炉。
近打谷锡矿的开发,招募大量华人矿工踏足牙也,启动河边街的建立及发展。河边街即关帝古庙前的道路,横跨旧街场大路,包括目前源利五金店及后面的教堂。河边街有7间店屋,靠近近打河畔,河畔有一码头,作为上至太平下至安顺的船只停泊地点,为当地人提供食物及物品,并把这里生产的锡米运载出去。前往开矿地点的甲板及铺地的矿工都在这里登陆,俨然一个内港。
外地到来的工人在此上岸之后,徒步走到甲板、铺地等锡米开采地工作,后来修建了道路,才有人力车、三轮车、马车及牛车代步,电单车在1920年后才出现。
河边街作为一个驿站,曾经有过辉煌的历史。从这里伸延到旧街场,逐渐发展,连烟馆、赌场、妓寮等都建立了。
关帝古庙是这里最老的华人庙宇,有115年历史,印证华人从那时便开始在牙也落脚;旧街场大街的古冈州是这里最古老的会馆,历史近百年。这里曾是该会馆宗亲的临时住宿地点,这里的长凳,也曾躺过许多鸦片烟客,早期到关帝古庙演酬神戏的中港演员,包括一些著名演员,都曾在这里度宿。隔邻有一间年代已久的殡仪馆,之前是一间华人吞云吐雾的烟馆。
旧街场以前的店铺有树胶店、锡米店、洗衣店、杂货店等,这里的店屋土地原为马来人所有。随着锡米业没落,这些店铺已经转让、停止营业或转做其他行业,旧街场的合发号米粮批发商则易名新合发搬迁到新街场营业;旧街场热闹情况已在新街场建立之后失去光彩。
1890年代,牙也街场的道路建筑起来;1893-1895的3年间,牙也—怡保、牙也--甘榜哥打巴鲁以及牙也—安顺3条铁路完成,铁路交通开始流行,运载锡米及树胶都容易得多了。旧街场的北部(后称新街场)、火车站对面及附近地点,店屋开始建立起来,多为华裔及印裔所拥有及经营。
同个年代,政府部门建筑也在这时期建筑,其中包括医院、法院、土地局、监狱、邮政局、森林局、公共工程局、警察局等;当年章吉山坡也建筑了政府高官及洋人的洋楼住屋。
建立于1990年的牙也政府医院是霹州第一间政府医院,设备齐全,分1号病房供英国人与洋人及马来皇族使用,平民则只用2、3号病房。
牙也监狱建立于1902年,是大马第3间监狱,是一间著名的监狱,日治时期,一些著名的抗日份子,包括林谋盛、卡迪吉苏曾经在此受到迫害;在1961-1983,这里曾作为在内部安全法令下被捕者的扣留所,一些著名的反对党人物如林吉祥、卡巴星都曾在这里挨过苦难的日子。目前则作为贩毒及吸毒嫌疑犯的扣留营。
从树胶业及矿业致富的苏格兰实业家威廉凯利史密斯,在1908年于牙也东部5公里处建筑著名的凯利古堡,这未完成的巍峨古堡成为牙也一个著名的观光景点。
喜欢赛马运动的欧洲人在1890年在牙也章吉成立了近打俱乐部,是霹州第一个赛马活动场,范围内也设立高尔夫球场及垒球场。这里成为远近富裕的洋人、政府高官及马来贵族寻欢作乐的好地方,热闹非常。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,赛马活动才转移阵地到怡保去。
华都牙也大量移民
牙也人口原为马来人的聚居地,在19世纪末英国政府接管之后,苏门答腊岛的曼达令人、中国矿工及印度胶工大量移民,其中也包括锡克人士。后者多被安置担任警察及监狱守卫的工作,在早期便已与印族聚居在章吉后面的印度新村,1893年在5公里外的布先建立了一间在我国历史最悠久的锡克庙。最早的印度庙则在1928年建筑,坐落在牙也北部的布先路。这里的毗邻建筑曾被租借做戏院。
各宗教建筑历史久远
马来人比华印裔都早在牙也立足,在1887年便建立了Masjid Jamek,不过比起1882年建筑在章吉的圣约瑟的天主教堂,还是略迟几年。该教堂为洋人所建,以让从太平矿工移民牙也的华裔天主教徒作祷告之用。
除了牙也天主教堂,华都牙也还有3间基督教堂,因当年有许多洋人在此生活之故,也有部分华裔信奉了天主教及基督教。
牙也著名的育群学校,建校于1911年,不过迁移到俱乐部路现址是在1928年,在1956年才增设中学。苏丹尤素夫英校在1907年由富商K. Malaiperumal Pillay 建立,早期名为政府英文学校,英政府在1910年接管该校,1928年,增设中学,在1951年搬迁到新建筑物,才易名苏丹尤素夫学校。霹州苏丹阿兹兰沙于1940年代后期曾在这里受教育。另一间修道院女校则在1953年由教会所建。马来学校蒂华却是最早建立的学校,在1884年从务边的哥打巴鲁迁移至牙也。
马来西亚在1930年已经是个设备完善的市镇,只是第一间马来亚银行在1963年5月才在新街场大街开张。华都牙也第一间戏院----华安戏院由牙也人叶细九创立,取名原意为牙也人安安乐乐(看电影),在1950年代初租用布先路兴都庙建筑做戏院,给当时的牙也居民一个娱乐的好去处。另一间牙也的华都戏院则建立在1958年,主要放映国泰、嘉禾电影,很受居民欢迎,是当地数名雷姓有钱人所投资;放映邵氏电影的华安戏院,曾经聘请陈惠珍、苏丝黄等表演艳舞而轰动一时,但因地点不佳以及电视剧出现,比华都戏院更早关闭。
牙也近二三十年来,有许多建设,在1991年建筑的横跨铁路的天桥,使东西两地交通更加方便,新巴刹的建立、堂皇的邮政局,以及迎合年轻人而登陆的快餐厅店肯德基、merry brown、比萨等,使牙也看来变得活力十足。7-11便利店也在数年前开张,去年3月开张的同发超级市场,造成新一轮的经济竞争。吉隆坡火车维修总站及训练中心迁移到牙也,也使牙也人口增加2000余人。
大钟楼的建立以及豪华的牙也县议会的落成,加上那早前建筑的新法院,章吉山坡新髹漆的古建筑物,耗资千万的回教堂也即将完成,都使牙也的市容大为改观。
牙也区人口2万余,市镇人口却不到4分1,其余散居在附近华人新村、甘榜及较远的住宅区。华人人口在20世纪初期便已超越巫裔,至今华人人口比率也最高,不过,华人人口在锡矿业没落之后递减及迁移,却是非常明显。
华人在牙也仍然占据经济优势,商店多为华裔所拥有,近年印裔也接手多间华人店铺,成为新兴经济力量。
华人应时代需要建立了许多会馆,牙也会馆也甚多,其中以于1916年建立的古冈州及1958年的海南会馆(前为琼崖)最悠久;在20世纪初建立的雷氏宗亲会,在1950年代才从他处迁移到现址,其余会馆有嘉应、福建、韩江、广东、黄氏江夏堂、育群校友会、中华俱乐部等。祭拜九皇爷的三皇宫则在1970年代建立,因制造乌龟包而闻名,神诞期间香火鼎盛,人群甚多。
华都牙也命名
华都牙也译音自Batu Gajah, “石象”之意,在旱季时,三皇宫背后近打河数十米处的河中传闻的石象头颅可见,若然,就确有石象之事,只是大石头形状似大象,还是传闻来自苏门答腊佛教徒所雕刻,放置在近打河畔,就需要更多的考证了。
据知史书记载还有一个体型较小的石象,目前在近打河附近的沼泽地,但如今已难觅。
牙也元老林進開與鄭蘭彬
林進開是牙也的元老,今已90歲,健康仍良好,只是听觉稍差。他曾擔任育群中學董事長、福建公會會長、中華俱樂部主席等職位,在本地備受尊重。
他在大街經營雜貨店利兴公司 55年,之前協助父親打理雜貨店14年。他是道地的牙也人,也最有资格谈牙也的历史了。
他回忆说说,在1915年,父亲携带母亲从中国抵新加坡登陆后,到牙也新街场来经营杂货店生意,店号复原,在目前店对面排,门牌98号。
他在1930年9岁入学,在当地 育群华小读了4年,跳了2年级及4年级,在1935 年继续读育群中学却因人数及经费不足而关闭,只读了1年半,要继续升学的都得到实兆远的南华中学。他说,当年学校只有一栋洋楼,校长姓郭。
他对一些旧事已经记不得了,他说,比较有印象的是,牙也到处都是马来人种植的椰树,在马来亚银行那排以前是政府公务员的住宿,其他记得的已不多。他说,建筑发展把这些椰树都砍掉了。他也指出,华人到来,大多数都居住在牙也镇上做生意,马来人留在甘榜。
他注重孩子教育,一門俊傑,4男3女中,6人是醫生,不过他们都是受英文教育。他解释说,妻子认为那个年代,只有读英校,才有机会当医生。
近代對牙也貢獻最多者非80歲的拿督鄭蘭彬局紳莫屬,他在社團擔任會長或主席職位之多,沒人能及,社會公益,從不落人後,捐款無數。
他曾擔任了33年的育群華小董事長,校內的建築都在他任內完成。 他目前仍擔任海南會館主席、中華俱樂部主席、育群校友會主席以及牙也華人關帝古廟義山保委會署理主席之位,也曾擔任過牙也區縣議員。
他在8岁时从中国南来,先在布先生活,后来才迁移到牙也居住。他说,对牙也近50年的发展较有印象,记忆也非常深刻。
他说,天桥是在1992年建立,马来亚银行在1964年开张,在什么年代在牙也发展第一个物业金成园,他都能精确地记忆。琼崖会馆的历史,身为海南人的他也非常熟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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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3岁的张细珍来自打巴,22岁嫁给源利东主雷守裕,从此在牙也旧街场定居下来。
她回忆说,她的夫家在目前河边街源利五金店的隔邻,原本是经营杂货店生意,在这之前,其家翁雷沟明也曾在火车站对面的店屋以及务边哥打巴如(一个锡矿小镇)开过杂货店。
她说,后来接受一名五金商的朋友的劝告,表示旧街场杂货店生意无利可图,就用原名源利在现址(前为理发店)开了五金店,由10包洋灰开始做起,直到现在已经成为牙也最大的五金店。先夫雷守裕热心公益,曾担任育群中学董事长及雷氏宗亲会(慈济宫)第一届会长。
在她的记忆中,在新街场的建立之后,旧街场逐渐没落,整排店10间中也只有2间杂货店及以1间印度人的咖啡店,其他只作为住家。对面街古冈州比邻的殡仪馆楼上有一名中医,手术高明,她一家人大小病痛都向他求医。
她曾听闻家翁雷沟明说,斜对面的关帝古庙,早期的神诞期间曾有游行及放映2场黑白电影。
图:张细珍对旧街场的事迹仍有一些记忆。旁为儿子雷国荣,目前源利东主。
图: 1950年代迁入河边街第一间住屋的麦国辉(57岁)手上有一张百余年的地契,由太平土地局官员所签署。早期多名屋主俱为巫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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